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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宴景看向安晴:“晴晴,你说呢?”

安晴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陆宴景会直接问她。

她知道陆宴景曾经深爱过季浅,于是走到陆宴景身边:“她也不是故意的,不如就小惩大诫一下?”

她说完心都提起来了,下意识瞄了陆宴景一眼,却听见他一声轻笑:“好,听你的。”

他目光一扫季浅:“你说怎么罚她?”

安晴犹豫着,似乎想不出好办法。

旁边陆湘琳帮腔道:“不如这样,让她自扇两个耳光我们就放她一马。”

安晴斜睨着陆宴景,道:“这样不好吧,宴景毕竟和季**有过一段过往,他能舍得吗?”

闻言陆宴景被逗笑了,他伸手揽过安晴的腰,讥讽道:“你也说了那是过往,现在她只有一个身份,就是我的杀父仇人,对仇人有什么不舍得?”

安晴不相信:“那你还让她当你秘书?”

闻言陆宴景嗤笑一声,侧眸靠近安晴:“一个酒桌上拉拢生意的玩物,也值得你吃醋?”

后面一句话几乎是贴在安晴耳边说的,暧昧至极。

安晴笑道:“真的?”

陆宴景:“不然呢?”

安晴看向季浅:“季**害陆伯父惨死,让她自扇两个耳光也不过分。”

季浅没动,陆宴景冷漠道:“晴晴的话你没听到?”

季浅闻言,扫了安晴一眼,又看向陆宴景,定定道:“陆总,倘若有一天真相大白,你对真正的凶手也不会手软对吗?”

闻言安晴下意识偷看了陆宴景的脸色。

只见陆宴景上前,居高临下睨着季浅:“你还想诬陷晴晴?”

“先不说事发时晴晴人在国外,你倒是说说她害我爸对她有什么好处,难道你爸贪污的钱能给她吗!”

季浅道:“对!我爸把钱都给她了,因为她是……”

季浅话没说完,就被陆宴景狠狠掐住脖子,力度之大,让季浅没站稳,后背撞在墙上。

陆宴景冷声道:“你拿我当傻子?当初你爸东窗事发逃跑时,只带了你一个人,你才是他的掌上明珠。”

季浅说不出话,因为她没有任何证据,虽然她知道全部的真相。

泪水模糊眼睛,让她看不真切眼前的情况,可她还是看到安晴在陆宴景背后得意的笑。

陆宴景说错了,父亲的掌上明珠不是她,而是安晴。

安晴才是被父亲保护的最好的女儿。

季浅哑声道:“我不欠安晴的,我没有错。”

陆宴景道:“自扇两个耳光而已,你也觉得委屈?

当初我父亲被冤死,我们一家人被讨薪的工人围堵殴打,我妈差点被侮辱,湘琳额头上现在还有道疤,你说我们委不委屈?”

季浅浑身颤抖,感受到陆湘琳和陆母怨恨的目光盯着她,恨不得能在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。

可是,这不是她的错!

她当初也去阻止过,只是他不知道!

季浅想解释,可陆宴景却捂住她的嘴,阴鸷道:“有时候真想把你这张巧言善辩的嘴缝上,免得你血口喷人。”

说完他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,道:“你还想让她们陪你站多久?”

“两个耳光而已,你多受一点,你家人就好过一点,你说对不对?”

季浅抬眸,陆宴景放开她。

她勉强站稳,被泪水模糊的眸子扫过众人。

大家都在等着她自扇耳光,仿佛在看十恶不赦的罪人被制裁。

季浅把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在眼中,每个都怨毒的恨不得化成恶鬼扑上来啃掉她的肉。

陆宴景有一句话说的对,此恨无绝期,她多受一点,她的家人就能好过一点。

只有在她身上发泄了怨气,她们才不会去为难她的家人。

跪在地上摇尾乞怜她都做过了,两个耳光又算什么呢?

想到这里,季浅毫不犹豫的抬手,啪啪两下左右扇了自己两个耳光。

声音干脆至极,听的陆宴景心头一颤。

陆湘琳却觉得不够,上前用尖头高跟鞋踢在季浅膝弯。

季浅吃痛,闷哼一声跪倒在地,西装裙蹭到她被烫伤的小腹,痛的她向前扑倒,差点晕厥过去。

陆宴景掐紧手心,眸光不善的看向陆湘琳,可看到她额角那道盖不住的疤,又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。

陆湘琳不解气的扶住陆母的手臂:“遇见她可真晦气,妈,我们走吧。”

陆母看死人似的目光从季浅身上扫过,抬步离开。

安晴抬眸看陆宴景的态度,陆宴景没看季浅一眼,伸手揽住安晴的腰,精贵的皮鞋从季浅面前走过。

又停下。

陆宴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这样的日子往后多的是,受得住就受着,受不住就去死,反正你们季家能还债的也不止你一个人。”

两人的脚步声走远,走廊里偶尔会有路人经过,被她的狼狈吸引目光,然后又冷漠的走开。

安晴跪在地上,手下意识的摸向小腹,那里被烫的撕心裂肺的痛。

她勉强站起来,被咬破的唇血从唇角溢出,脸上肿胀麻木,可她唯独感觉不到痛。

每走一步都会蹭到烫伤,疼的人头皮发麻,可她还是走到走廊窗口前,往下看。

楼下,陆宴景仿佛感应到季浅的目光,他揽着安晴的腰抬头看。

季浅表情漠然的站在窗口上,黑色的卷发垂在身前,衬得她的小脸苍白。

楼下的人在她,她也在看楼下的人。

安晴垂眸,感受到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收紧,她佯装不安道:“宴景,她是不是想跳楼?要不你还是上去看看吧,毕竟你们曾经的感情是真的啊。”

安晴的一句话把陆宴景拉回现实,他收回目光,亲自帮安晴拉开副驾驶车门:“上车吧。”

陆宴景护着安晴头顶,细心的安排她上车。

季浅眸光微转,看着陆宴景的车走远。

受不了就去死……

他心里一定很想让她死吧?

她每天在他面前晃荡,死乞白赖的活着,才会让他这么恶心。

季浅垂眸,双手搭上窗台,将窗户推开,冷风从外面灌进来,却远不及她的心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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